第(2/3)页 馥枝不耐烦地用手推着他,“好了,你再迟些,我才是害了我家主子呢。” 不一会元子攸真的召见馥枝,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皇后自戕其身,是想说朕无道,要逼死她不成?” 馥枝拿出给英娥止血的那方绢帕呈上,跪禀,“皇上,皇后并未有自戕之举。奴婢对张公公说的是皇后伤心不已,不小心伤了自己的手,那血流的太多,您看奴婢这方帕子上的血都是皇后娘娘的,奴婢实在是心里害怕说的急了些。” 元子攸不忍看那绢帕上的血迹,他想掩饰自己的心疼,大怒道,“你这个贱奴,和你主子一样胆大妄为么?你知道若是信口胡言皇后自戕,那就是给皇后招惹麻烦,你是觉得自己这颗脑袋长得太久,想换个地方放着不成?” 馥枝不慌不忙连叩三个响头,“皇上请听奴婢说完,奴婢便是千刀万剐也值了。” “好,朕便准你说完,若说的还是狂妄悖逆之言,朕定将你碎尸万段。” 张皓颂在一旁惊出一身冷汗,为她求情道,“皇上,想她确实被惊着了,也是奴才没有听清楚,请皇上恕罪,皇上将她打出去便是。”随即指着馥枝,连连使眼色道,“你还不快滚出去,皇上宽厚仁慈,不与你计较,你自去慎刑司领罚。” 馥枝根本不理会张皓颂的担忧,她不紧不慢地说道,“谢皇上,奴婢虽伺候皇后不久,但是皇后在晋阳时日夜思念皇上的心,奴婢是看的一清二楚。奴婢自小没学过什么字,但是却最佩服忠贞节烈的女子,今日奴婢便是拼了一死,也要把皇后的委屈诉说明白。皇后最不该是姓了尔朱氏,有一个权倾朝野的父亲。可是皇上您是圣明的,自然知道这不该是皇后的罪过,皇后和当年的孝平皇后都是一样的无奈。想那孝平皇后都被汉室敬其婉有节操,忠贞刚烈,便是贼父也有烈女,推古至今,皇后对皇上的心,也亦如孝平皇后待汉平帝之心啊。” 元子攸知道孝平皇后的故事,这个女子为王莽长女王嬿,当年王莽为加强自己的地位,依照霍光把女儿许配给皇帝的旧例,把王嬿嫁给汉平帝为皇后。王莽毒死汉平帝,先代摄帝位,后直接篡位,将女儿封为黄皇室主,把第一美男的孙豫引入皇宫,可这王嬿却忠贞无比誓不改嫁。更始元年起义军攻陷长安时,长叹一声“何面目以见汉家!”投火而死,受到汉室敬重。“你将朕的皇后比作孝平皇后,说她忠义,但是你把朕比作汉平帝那懦弱的皇帝,你其心可诛。” 张皓颂见元子攸暴怒,不禁为馥枝捏了一把冷汗,“你可要想好了说,别又说的不清不楚,惹怒了皇上。” 元子攸呵斥道,“朕问的是她,你着个什么急,何时这般没了体统?” 馥枝面色依然平静,一点也不害怕,“张公公,皇上是明君,不会随便动怒的。皇上容禀,奴婢绝不敢将皇上与汉平帝相比,更不敢诋毁皇上。奴婢想说的是,那汉平帝九岁登基,十四岁驾崩,一直是王莽把持朝政。班固曾言,‘孝平之世,政自莽出,褒善显功,以自尊盛。’汉平帝时虽不造有王莽为宰相,却无天下之乱,国家一统,然则不能居安思危,整肃朝纲,便是短祚四海尽丧也仅得一声叹息。而皇上是少年亲政,面对当下时事孔棘,战乱频生,却能神虑独断,事事躬亲,礼遇贤臣,便是有着肃政之心,除奸之能。馥枝仅想比的是皇后之贞烈,对皇上之心可昭日月。昨夜皇后彻夜不眠,以泪洗面,刚刚失神竟将玉梳紧攥入肉,血流不止,皇后却不觉疼,是心伤啊,皇上。” 元子攸面露担忧之色,却对馥枝如此无礼触犯自己,心里恼怒,“是谁给你的胆子来这里指责朕?朕与皇后的夫妻相处,岂容你置喙,来人啊,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奴婢拖下去。” 张皓颂脱口而出为馥枝求情,“奴才求皇上饶了馥枝一命吧,这丫头进宫不久,宫里的规矩还不懂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