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,只是我现在也没个主意,他在我的肚子里那么小小的一团,吸着我的精血生长着。每日当我恶心想吐时,我就在想他是不是饿了,提醒我该吃东西了;当我懒懒想睡的时候,我就在想他是不是也困了,让我陪他睡觉。”容华动了情,热泪从眼眶内扑闪掉落,虽是嘴上不要,心里却是万般不舍,毕竟是自己身上的肉。 云翠见她难过,小心劝道,“夫人若是舍不得,便留下吧,毕竟孩子是无辜的。” 容华摇摇头,坚定地说道,“不,这个是尔朱荣的孩子,我是绝对不会要的,只是这个孩子便是没了,也要没得其所。如今陈留王的大公子生的俊俏可人,一双大眼睛满露着机灵劲,尔朱荣将他们夫妻二人留在府中,名为方便照顾青苧身子,实则动了易主的心思。陈留王装傻充愣,连连装病,青苧也帮着遮掩,才拖延了下来。尔朱荣却不会就此善罢甘休,他让公主带着大公子这几日的赈灾,挽回了不少民心,现在整个山西的百姓都感恩戴德,都称颂这大公子心慈面善,若浑金璞玉。再这样继续下去,怕是这江山都可以不用姓元了。那日我在院子中听说,大公子手下有个叫朴修的,近日家里的长兄为抢一女子,打死了与其有婚约的书生,那书生家人告到了县衙,朴家使了不少银子,县令竟将苦主一家大棒打了出来。那书生家如今告状无门,竟灭了告状的心思,虽是怕事,却也是因为无钱无人,让人看着心疼。” “夫人的意思是咱们帮帮他们?”云翠问道。 容华又泛起一阵恶心,她喝了口茶水压住,手捂着肚子轻轻摩挲道,“朴修是负责粮食采买的,一个贴身小厮的用度便是破了天去,一年不过五两。这人命官司的打点哪里是几十两银子便能打发的,菩提那孩子也没开府独居,样样开销都是跟着王府的。我查了最近用度却是正正经经,没有一分一厘的增加,那孩子又是一个惯会使钱的主,每月不亏空着找大夫人贴补就不错了,哪里来的银子帮衬。” 云翠恍然,“夫人莫不是要...”话刚出口又生生压住,“奴婢就怕您的身体吃不消。” 容华低头看着自己肚子,心里一阵酸楚,“即是打定了主意,还怕什么身体吃不吃得消,对着他曲意逢迎也就罢了,要我为他怀胎十月生个孩子却是万万不能。你也不用劝我了,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办吧,这事要闹大,尔朱荣就快要回来了,必须赶在他回来之前办妥,不然就难了。” 云翠明白再劝无益,便按照容华查出的银子亏空处,找到了负责供粮的商人钱大川,威逼利诱下拿到了朴修以买优质大米的价格购买了陈年旧粮证据,然后收买了尔朱荣二儿子尔朱叉罗的一个小厮三才,将事情汇报给了尔朱叉罗。这尔朱叉罗素来与长兄尔朱菩提不睦,也一直怨恨父母偏心太过,对他不闻不问,这得了尔朱菩提这么大的错处,第二日便带着手下大闹了粥场。在一众灾民面前将陈米倒在地上,当众宣读了钱大川的证词,尔朱菩提与弟弟几乎拔刀相向,惊动了北乡公主亲自到场将二人带回问话。尔朱菩提表示对朴修一事毫不知情,尔朱叉罗却一口咬定必是主仆狼狈为奸,合谋贪了这银子。 兄弟二人闹得不可开交之际,容华施施然来了北乡公主的楚淓阁请罪。“夫人,都是我不好,因自小生长在田间,对农作物素知一二。那日在粥场看见米质不好,又核对了账目发现出入甚大。便想着是不是哥儿年少,被奸商以次充好的瞒骗了去,本想着来禀报了夫人再做定夺。却未曾想二公子竟然提前得知,惹出今天这泼天的风波,却也是我的错处,特来向夫人请罪。” 尔朱叉罗道,“小娘又有何错,是大哥借着阿爹的光,要个好名声便罢了,还欺凌一众灾民,拿着陈年发霉的粮食充当今年的新粮,真真良心喂了狗了。” 尔朱菩提见自己被冤枉,怒道,“二弟,便是爹娘多偏疼我些,也是因为我是家中长子。你记恨我不是一日两日,如今拿出这事便是想证明我贪财忘义,我现在就让朴修上来对质,看是不是我中饱私囊。” 尔朱叉罗冷笑道,“他是哥哥的小厮,便是哥哥让他死,他也不敢说个不字,又何况是给哥哥顶个错处。” 北乡公主见兄弟如此争执气的呵斥道,“住口,都给我住口。谁家兄弟像你们这般乌眼鸡似的斗,我还没死,便是死了咽了气了,你们也想我死不安宁吗?顾容华你即是已经发现问题,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,非等着他们兄弟闹起,你才来请罪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