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尔朱兆目光凶狠,他死死地盯着英娥怀中的稚子,一步一步走近,那杀气使得殿内的宫女们瑟瑟发抖,馥枝拼命叫道,“尔朱将军,您不能如此无礼,那是您的妹妹。” 这句话提醒了英娥,她对着尔朱兆叫了一声哥哥,“哥哥,你先出去好吗,孩子被惊着了,这可是你的侄儿啊。” 可是亲情却也唤不醒尔朱兆眼中的兽性,他指着英娥怀中的幼子恶狠狠道,“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,竟然在月前就勾结了纥豆陵步蕃,指使他攻打着我们的家园。尔朱川的草都变成了红色,那死难的人中也有皇后你的熟人,皇后如今还要护着他么?把这个孩子给我,念在咱们兄妹一场的份上,我给你一隅偏安。” 英娥“咚”的给尔朱兆跪下,哀求道,“哥哥,英娥求你放过我的孩子,他才出生不谙世事,你放过我们,我带着他出宫从此隐姓埋名,绝对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。哥哥,念在我们从小的情分,你放过你的侄子好不好,我求求你,求求你。” “情分?我的小英娥,贺拔胜因何与本王生分,怕是妹妹心里最是清楚。叔叔在时,你又是怎么不念亲情,一味护短。如果不是你的愚不可及,叔叔会被元子攸杀害?庆威,你还愣着干嘛,把孩子给本王夺过来。”尔朱兆一声令下,庆威带着两名手下若猛犬窜出,两个壮汉左右拉住英娥,庆威不顾英娥的拉扯哀求生生将孩子抢过,尔朱兆低眉看了一眼那个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,嘴里冷冷地吐出一句,“孽子何当留存于世,掷亡。” “不”英娥撕心裂肺地喊出。 庆威狞笑着,在英娥面前高高将孩子举过头顶,重重向殿外台阶摔去,若掷一个布袋,一声闷响,孩子发出最后的几声呜咽,哭声减小,未几便没了声响。 “那还是一个婴儿,你们怎么能如此泯灭人性,你们简直是畜生。”馥枝怒骂道。 英娥眼前一黑身子瘫软在地,尔朱兆最后说了什么她一句没听见,只是怔怔地看着阶下那个小小的包裹里渗出的血,渐渐染红了地上的积雪,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,想哭却眼眶干涸,只是那胸口痛的若刀剜肉痛彻心扉。处理完毕的尔朱兆下令撤出,制约着英娥的守卫松开手跟着尔朱兆等人撤出殿内,挣脱束缚的她挣扎着起身想出殿看一眼孩子,庆威手下却无情地将遗骸收走。伴着馥枝的叫骂,嘉福殿门被重重落锁,尔朱兆念在最后的情分留下了馥枝、云枝和李广安,余者皆驱逐出殿。英娥蹒跚着脚步,失魂落魄地从殿内冲出,脚步瘫软的她摔倒在阶下,她爬到孩子被摔死的地方,哆嗦着手捧起那堆被血染红的雪,馥枝带着云枝和李广安陪着英娥跪在雪中。诚然是:悲戚戚北风又紧,折梅带血泪难停,红颜命薄恨春晚,浓雪难掩家国碎。 这洛阳城中又增了几许暮寒罢了,抽打的嫩芽只能卷缩在内,哪敢吐放半分。而那个毫无忠悌之意的元徽带着一行人,跑到了洛阳城南龙门山南麓的寇祖仁家中。按说这寇家一门三位刺史都是元徽一手提拔,那是恩情深重,元徽想着这个才在危机之时投靠。却未料与他气味相投之人必是同样的见利忘义之徒,这寇祖仁看着元徽带着五十匹良马和几大箱的行李,表面逢迎入内,好茶好水相待,却夜中与手下盘算起尔朱兆出的元徽悬赏来。 寇祖仁将肥嘟嘟的身子塞在太师椅里,眯着眼,腆着肚子奸笑道,“今儿个是肥猪拱门,不吃白不吃,这厮在朝中盘桓良久,一向贪腐,携带的那箱子看人抬的那费力劲,必是珠宝金银。那尔朱兆还出悬赏购募城阳王,可以得封千户侯。这一番大富贵,我岂能白白错过,错过会抱憾终身的。” 当下与家丁商议定,半夜敲锣打鼓大肆喧闹谎称官军来了,吓得元徽梦中惊醒慌不择路,浑浑噩噩地跟着寇祖仁的下人来到外院角落处。元徽刚进院门,门便立马下锁,将元徽和随从隔离开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