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车内空间狭小,就算只有一人也不够躺的,还不如这样舒服。 简陋的车帘遮不住细碎阳光,落在谢重姒紧闭的眼和鸦羽般的长睫上,眼尾狭长的弧度轻佻明艳,让人无端想起盛春里,绽开的浓丽桃花。 宣珏指尖顿了顿,不小心走了神,尖刃失了准度,将玉雕的树上,一抹叶片拉得有些长。 他收回目光,想了想,将那片格格不入的桃花叶,划转勾勒,改成两条系在树上的丝带,随风缓飘。 树下,盛装打扮的女子背对而立,抬头望着纷落的桃花,繁复的宫装里露出一截纤细修长的脖颈。 美如梦境。 谢重姒不知睡了多久,一觉醒来,胳膊酸麻。她直起身,察觉有什么从身上滑落,回头一看,才发现是王大娘之前硬塞给他们的一块棉毯。 据说是她亲手织的,上头鸳鸯和龙凤纹路栩栩如生。 倒是又美观又暖和。 谢重姒清楚她身体受不了冻,又有些睡醒后的惺忪,谢过宣珏好意后,没头没脑地来了句:“离玉,若你真是个女子,我就算被父皇打死也得把你娶回去。” 谢重姒纯属胡侃多了,碰到哪家漂亮亲切的贵女趁她心意,都会这么打趣两句。 毕竟贴心有分寸,小意温柔,知书达理的人,无论男女,谁不喜欢呢? 说完这句后,她清醒了过来,好险没把自己舌头咬一口。 扮为夫妻,甚至是调戏两句,和这种明显有所意向的图谋是两码事。 哪怕是对戚文澜,她也不可能大大咧咧说这种话,更何况是对宣珏! 饶是在车上,宣珏也坐得端正,闻言看了过来,欲言又止,像是在沉思。 谢重姒生怕宣珏一个不高兴把她掀了。 宣离玉这个人,坦荡朗怀,温润有礼,但内里比谁都骄傲,涉及底线,不会退步分寸。 男扮女装,本就是事从权急,估摸是在他底线边境蹦跶着,她再这么往里一跳—— 要完。 第(2/3)页